实业难！中国市场其实非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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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自由自治市场经济去特权化

时间： 2008-05-04 22:34:28

多年以前，我打算从保利跳槽，尝试去应聘IBM公司地区经理。几轮拼杀，最后和一个洋人坐对面面试。说来，我的材料并不硬朗，真正令我被一位香港面试人向老板推介的，是我的一个观点，以及，围绕着这个观点的论述：“中国市场，根本不是一个大市场；中国市场只是无数小市场合起来的大，完全没有商业上的'大'的经营价值”。中国市场非常小！这是与当时，直到现在的社会舆论认识相去甚远；也是与今天许多同胞的直觉认识截然相反。但是，能够被认可，是因为我的论证，虽然，仅仅是演说式的论证：“一个市场大不大，不在于它的总的购买金额；而在于对于一个企业的产品线来说，它是否能够提供足够的市场规模。毫无疑问，没有一个企业可以完整提供整个市场的所有产品线而保持经济规模，任何一个企业，都只能集中到少数几种产品中。这样，当你就这几种产品来衡量中国市场，就会发现，中国的市场非常小，根本容纳不下独立的产品线。”

这是我的经验教训之谈，我相信，比那些号如别人买房子的海龟博士们来得深刻点。这段话也许有点绝对，因为我当时是针对大额工业产品，至于说，象15块钱的衬衫，那还是“市场蛮大地”。这种市场都不是欧美竞争者擅长的领域。不过近来随之权力经济高速发展，中国贫富严重分化，倒是令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市场。也算是让穷鬼中国人自豪了一罢，瞧，咱中国的“和大人”比那国都多许多倍呢！都快回复大清的盛世荣光了！除此外，中国市场是一个分割成许多个小的独立的市场，分割它的，除了地区诸侯性质，更主要的是，是无比“优越性”带来的行业壁垒。在中国做实业，有一句话叫“搞开发找死，不搞开发等死”；其实，还可以扩展为“搞品牌找死，不搞品牌等死”；“重视商誉找死，不重视等死”。最终就变成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语：“做实业找死，不做实业等死”。不想等死的，就去炒股炒房子吧，于是，就有些海龟土鳖的SB喊房子无限升值，让小散买“优质房优质股”，长期的傻呆着“理性投资”了。做房地产？呵呵，那不是实业，是做庄家，要有门路匀出寻租机会来，自担风险从银行贷款（从信用等级看，相当于次次次次……级贷款，中间省去几万个次^_^）。

一些不明究竟的国人，一直埋怨中国商家不讲诚信，不讲品牌，不讲技术，只会贿赂官府。唉，说这话的，如果不是没管过事的，就是没经过商的。平心而论，商家有商家的难处，公平世道，有几个人是好商不做做奸商的？（好象也可以转换成“制度问题，否则没几个人好官不做做贪官”）。站在这些商家的角度，您去试试吧！市场？政府掌握着所有的社会资源，别以为仅仅是抽一个税那么简单，政府采购，完全撇开市场，开的标都是打通了关系定死的，就差没有揭牌子啦！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经法律允许就是违法”的国家，哎哟，这可就难办了，试问科学家工程师，经营创造者，可不能每件事先请官老爷见谅。难道，爱恩斯坦钻进相对论时，还先打电话问胡公务员“是不是违反了三项基本代表？”，或者，乔布斯摆弄出个人电脑，比尔盖茨组织windows时，还要先经国资委几十个部门批准，保证不会造成IBM的国有资产流失（在这种制度时估计IBM是国资委高度控股的）？据说，中国这样的制度，是对消费者负责。呵呵，很有趣呢！消费者花自已的钱不能对自已负责，根本不懂专业为何物的官老爷还倒一子不掏为消费者负责？这也是股市里散户“恶性投机”论的由来。曾经经历这样一件事。我们的一个产品申报认证，按照公开的路径，初算需要30多个认证，结果呢，每一个都是有中介人“给多少钱就搞定”；（知道北京的“企业家”干嘛特多吗？），更搞笑的是，有一个部门我们向他们咨询，他们自已，居然不知道他们的“认证”就在清单上，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就通过这样的办法，政府在高税收支持下，控制了整个社会的需求，满足需求是按亲权远近去分配，结果呢，谁还能出污泥而不染呢？

在这种行政门槛下，整个市场就变成了购买力极低的（因为高税、无福利）的平民市场，对品牌忠诚度极低，供需双方矛盾尖锐（看看医患关系）；而另一方，就是完全依靠个人关系突破的针对一个个部门采购的个案“销售”。除此外，也就只能是做“选富起来的人”的生意，也就是进口奢侈品市场。所以你看看，与其打品牌，打技术开发，改善管理，不如直接对主管部门那某一个人下功夫。学吕不韦的奇货可居，居国之君，利无穷。在这种制度下，还希望有巴菲特比尔那样卡内基样的企业家，不如看看如来哥哥那天下凡？

这几天到珠三角“旅游”，目的是商业考察，看看，预计中的几种行业，有没有经营余地。在医疗用品租赁市场上的初步成功，令我对于大额用品市场租赁情有独钟，也同时指导着我的消费：买房不如租房，买车不如租车。中国是一个高税无福利的国家，社会消费者购买力低下，整个国家的发展，实际上是挖肉补疮式的“投资驱动”的发展，其结果，必定是产生大量的没有用场的购置产品可供出租，而另一方面，购买力的低下，也令到只能通过租赁才能得到所需的使用价值。所以，我相信作为对过去几十年投资驱动的发展观的响应，租赁很可能是未来中国可能保本的少数几种经营行业之一。租车的成功，已经令我看好这个行业，也成功说服了足够的投资合作者组建这家新公司。我相信，当出租汽车牌照被垄断出高价的情况下，这类完全合法的非TEXI性商业汽车租赁，完全可以找到更高级的行业空档。我说过中国是一个高税的国家，其实，象国营出租汽车公司这种坐地养肥啥事不干就靠垄断年年月月财源滚滚，也是一种高额税收。不妨看看，这类垄断企业家，一个个都自我感觉特好。

这次，我想看看游艇是不是可以成为另一个商业项目，这样，我们就可以打包出面向中高档商业用户的以成套租凭产品服务为主的服务。本来说好到一个N年前的朋友处坐坐他吹了很久的游艇住一住，体会一下“海上飞驰”的感觉。我对于买车买楼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最大的梦想就是老时可以坐着自已的游艇满世界游埠，在120岁生日时碰上完美风暴一个人沉入海底^_^！扫兴的是，风尘扑扑，却是在没有开动离岸的游艇上旅游了两天，连服务生也没有！。又造访了南方的两家游艇俱乐部，对于“联络已有的游艇主提供间隙租赁服务”的设想，看来是走不通的。游艇目前在内地存有量不多，使用频率倒也的确不高。但是，凡租凭者，不可以自已购置物件，否则，就会迅速导致自有资产投资过分膨胀。我们不是官养的，不能依靠银行贷款“促进经济发展”，对于固定资产投资要非常小心，不然就会以最快的速度破产。对于商务会议类，这些艇偏小，对于小时计的成本，它们目前的行情偏贵；而如果面向家庭，游艇和汽车不同，会开的不多；事实上，小游艇是提供一个家庭自驾的较自由的空间，如果提供了驾驶员轮机手，就象夫妻床上多躺一个第三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我实在想不出如何象客户推销这档子服务了。租赁行业的成功，实际上就是公司未动销售先行，如果没有预先试探出营销的深浅，在投资上就要先行打住，这样才能控制风险。

游艇没有玩成，去拜访了一位做玩具的老朋友。发现这个行业的日子很不好过。这位朋友的主要的客户包括向海外出货，以及国内的沃尔玛和宏城、第一百货这些大客，自已的店面更接近于是一个产品展销品，所得店面销售统统只是店口员工的奖金。出口原来占到60%，但近来由于人民币升值，已经下降到40%（他的话）。不过，我细问之下，似乎更可能是次贷原因，因为不少老客在他加价前就停止继续采购，没有了下文；而加价的客户，倒也没有减少订购。只不过，这类贴牌商，远在中国，很难跑到美国的打品牌，仅仅是贴牌，人民币升值他亏损，那是活该。不过呢，国内市场也不好做，沃尔玛倒是接受他的大量的货，销售比也很高，退货只有10%个百分点；而象宏城，退货却达到70%。博友听出问题没有？呵呵，如果我没有猜错，沃尔玛的销售成功那是因为他们的低价策略，宏城没有低价营销的本事，退货当然就高了。这说明这位朋友的产品是大路货，简单重复性生产，面临淘汰本来就是题中之意。这位老板，那是活得够辛苦的。

很多朋友渴望做“老板”，我相信，他们渴望的不是真正的经营，而是做老板的那种“人上人”的特权感，中国传统文化中癌症。其实呐，老板，不好做的。中国的老板可以分成四种，一种是有个好爸爸的官商老板，渴望也没用，除非时光机器把你老爸变成某种大小皇帝，占四分一；另一种民营小老板，小经营小业务，差不多平本，偶尔领先税老爷开眼，加上会计配合，在这个高税国家有点利润，还要天天给“打倒土豪”的歌唱得心惊胆跳。另外四分一是胆大的老板，债多人不愁，愁就学魏乐自个割了头！他们没有好爸爸，吃的是银行，没有的是市场；背的是永远还不起债的信用，从紧的货币政策，会直接要了他们许多人的命。第四种人，是爱烧钱的老板，那样不熟做那样，钱亏损光了，再打工去^_^！俺自问暂时是第二种的实习班，也许，只是第四种的初级版。目前还主要是打工，近来业余拉上几个朋友临时学学做老板，还不能自个挂帅。

做玩具的朋友做到今天，年营业额已经几千万了，可国内国外都只是低值贴牌生意，这生意当然难做啦。人民币升值也好，通货膨胀也好，在如此高的债务比例下，弄不好，真的会终点回到起点，要冒险套点流动资金给自已未来养家，冒险，是一旦出现法律纠纷，这是“诈骗罪”；不套呢？有限公司变成无限公司，破产的味道可太难受。（记住，这是中国呢）。会计不是我的专长，虽然我学过会计学，不过那是选修课中最臭的一门。只能在经营上给他出主意，也就是顶上的大道理：“中国市场很小，长远看不能做低值市场，要做有钱人的生意，做品牌”。渐渐退出劳动力密集的行业，是珠三角这类企业的必要选择。象这位朋友，他想把工厂移到江西去（我的一个观点是人民币升值对于内陆贫穷地区是利好，可一些内地的SB居然跟着张五常之流瞎反对！！！）。以我的意见，与其自已千辛万苦跑到内地做低值产品，不如扶植你底下那些内地的大小员工到内地他们的家乡做老板，你做投资者兼他们的包销人；这样可以以更小的投入风险、更小的管理成本，更轻松的生活达到同样的产品产出，人家把你感激得象上帝，干嘛非要自已做老板呢？这样做，可以争取到两三年的时间和腾空的资源，就可以做品牌了。玩具的品牌现在都是成套概念的营销，一般和媒体品牌组合，象卡通玩具；这种大的媒体概念形象塑造成本超出咱朋友的资金规模，可以细化到儿童教育上。现在投资一个儿童教育系列，象小乌龟学英语，成本大略是百万级，以智能开发出版结合玩具开发，品牌产品线就可以打开。这样，既可以放开连锁店加盟作品牌营销，又可以避免沃尔玛的压价，加强宏城第一百货这种销售，因为，没有简单的替代品嘛！得容易做时难，整个项目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投资预算需要一千万。不过，一旦成功，就可以继续做大做深。相比迟早要灰溜溜退出市场，这样搏一搏，换了我，一定觉得值。就象房价永远上涨是胡扯，中国市场永远大也是胡扯，玩具市场，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可能扩大的只是高端市场。大家在拼成本，这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我的习惯一定是自动退出；否则，拼赢，又如何？做苦工？

在广州、再到珠海、中山、惠州这几个城市转一圈，发现他们的商业非常萧条；只有广州除外。广州一直保持着传统的平民城市的角色，尽管每年上交中央财政的压力已经超过了上海，但是民间残留的消费力在国内还是首屈一指，商业繁华，远非上海可比。而其他几个城市，真正繁荣的是老鼠街，稍高档次的消费层，象名店商业，几乎清一色是第四类老板在烧钱过程中。这样，就会发现，普通中档的消费品，实际全国市场只不过是十大城市的中等收入人群，再加上中小城市更小的部分，算它有4000万就偏多了。要做品牌，中国市场环境比韩国还要恶劣！何况还有三几个代表压在头上收重税呢？别的不说，光这个高房价括的地皮，加上股市泡沫“货币回笼机”消灭的流动性，4000万，估计到年底只剩下2000万了。正当生意，可真是他母亲的特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