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军费压垮的罗马帝国;民族主义的经济政治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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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文明社会进化史

时间： 2010-09-01 15:58:17

穷鬼别打仗！被军费压垮的罗马帝国

罗马爱国暴君热衷“打土豪分田地”

利用仇富打黑，罗马暴君弥补财政缺口的讲政治手段

罗马民族主义好战的经济和政治动机

罗马崩溃始自奥勒良的爱国主义

由罗马军团士兵的薪水，大概可以算出奥古斯都时期，给士兵发的零花钱连同退役当津贴，一年约相当于1200-1500万两白银。军官的报酬不会少于其中一半。如果不算退役份地的分配，一年的军饷需要支付2000万两白银当量。罗马军团薪饷是明显压低的，取雅典的军饷水平将至少增加三倍！军团薪饷只是军费中的一部分，装备和粮秣、马匹等，还有要塞城建等也需要钱。

简单取克劳塞维茨军费模型，和平时军备军费里，军饷只占三分一到四分一，那么可以换算出罗马实际军费水平，在和平年月约为年1.8亿两白银的当量水平。战争时不但要增加大量前线后勤资重和伤亡抚恤的开支，前者多附近行省以派差实物税的方式支付。因此实际军费负担要大得多。象清朝青海战事，平均每天耗银30万两，明朝三大征都耗费上亿两白银。

穷鬼别打仗，真是至理明言！但是富国也别指望战争的GDP拉动经济增长！罗马军团退役的份地是军费负担的大头。漫长的服役期以退役份地的方式成为皇帝沉重的负担。军费还可以收税，但是士兵服役大抵不是冲军费去的，是冲着退役份地和公民权身份，日后可以不缴税（退役军人一般不承担税负）成为中产者的好处。份地只能从皇帝田产中分配，天久日久就分得差不多了。

从市场上买地价格太高，罗马既然不是市场经济，暴君的办法是找打土豪分田地。也就是找名声不好的大地主打黑，毛帝国时称“民愤极大”，没收了人家的地产后分给退役兵。在私有财产远未神圣不可侵犯的社会，仇富的心理几乎是所有传统文化的习俗。打土豪分田地酬牛二，不但不会惹起民愤，反而颇得民粹的好名声。因此自马略苏拉开始，经尼禄到卡拉卡拉，都象毛主席一样精于此道。

象恺撒－奥古斯都，这类已经名声不错的贤帝们，大体上都是因为比较尊重私有财产和元老贵族的既得田产，所以才得到元老贵族为主的历史学家的好评。这是罗马历史学家笔下昏君和明君的明显分界。恺撒和奥古斯都有大量新征服的地产，不酬没得分，但是到安东尼王朝时，如果不向外征服，则皇帝很容易就会因为买地分地而破产。

将退役份地也看作一笔军费支出，那么罗马无论是元老贵族还是皇帝士兵，都有着强烈的对外扩张的动机，倒是构成了帝国主义政策的统一战线。而战争中产生的军输成本，就以摊派（派差）的方式，转移到临近战区的小资产者的头上。等同于慷小民慨夺他国之田，罗马又回到了罗马共和国的老路子上，造成小资产者的大量破产，而迅速遭遇扩张极限。

这种情况先后出现在提比略和图拉真，以及哲学家皇帝奥勒良的治下，或者可以解释为什么奥勒良继承了安东尼留下的殷实家底，却非要打些日耳曼和波斯这些不必要的愤青仗。两场大仗打下来，还进口了波斯的鼠疫。军费都是黄金白银的“实证”，不是《沉思录》的哲学可以创造的财富。这样五贤帝之奥勒良，留给康茂多的就是崇祯接手那样的烂摊子了。

奥勒良的《沉思录》沉思出了自奥古斯都以来最好战的皇帝，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在社会危机时期转移国内视线，提高爱国主义凝聚力的手段。战争是要成本的，无论对皇帝还是对国民来说，都是如此。但爱国主义对于皇帝来说是收入，可以借爱国主义之名让国民对高税收、低福利、高通胀之类保持高的忍耐力，对动摇分子可以严加讲政治打黑惩罚。这套政治手腕，奥勒良发达的哲学大脑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