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美国没有重蹈罗马帝国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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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现代国家社会史

时间： 2011-03-17 20:57:37

美国之初是罗马式的寡头政体；

美国与罗马有什么根本不同？私有制？奴隶制？爱国主义？

为什么美国没有走上罗马帝国的覆辙？美国人不是国家的奴隶！

美国宪法神圣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公有制＝无私制＝奴隶制＝“人身依附的社会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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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建国之初，固然是一个十三州（后来加上西阿伯拉契亚的新州）的联邦政府；但在政体结构上，更接近于罗马的寡头政治形式，而不是今天所见的USA。华盛顿崇拜传说之中的辛辛那提斯，而保留使用黑奴白奴的种植园，也与罗马时代的斯多葛伦理相吻合，而大异于今天后叫的人权社会。因此，美国繁荣一段时期不算奇怪，美国为什么没有走上罗马帝国的旧路，就值得深思了。

私有制的社会基础固然是一种解释，但说服力并不算太强。因为罗马法就是私有制的实体法，西塞罗对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论述，丝毫不亚于杰克逊的人权宣言。“奴隶制总是让人腐朽”，这是美国学者对美国异于罗马的发展道路的解释，也算有道理。但只是说出了结果，而让人感到不是原因。问题在于，为什么美国能废除奴隶制，而罗马也有废奴主张（如乌尔平），就不能成功废除呢？

套用马克思的“生产力阶段发展论”，大概可以再提供一个补丁：“美国的生产力发展水平，足以废除奴隶制”；这种说法似是而非，因为罗马实际上也是非常发达，不说超过美国之初，至少在安东尼王朝时相去无远；如果不分虑奴隶们的分配水平，则在罗马公民阶层的“生产力”，比美国之初更为大，恐怕不是假的。从而就令历史的逻辑终点又回到起点，“奴隶制让人腐朽”，构成了自证循环。

真实答案可能简单而难以否认：罗马本质上是一个金字塔的社会；具有城邦传统的上下等级服从传统；而美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平行的社会，各个州的地位是相同的；除了一份共约利益的宪法，美国是一个没有爱国主义义务的国家；换言之，美国成功的秘诀，就在于美国是一个“不爱国主义”的个体社会。美国成为“不爱国主义”的社会，又因为美国是一个否定了传统文化宗主的移民国家。

一些人以为美国宪法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美国成为共和国。恐怕没有对这一条对民主的误解更深了。作一个极端的假设，如果华盛顿司令在宪法中加进了“华盛顿世袭美国国王，对任何人生杀予夺，代表了全美国的先进性”。如果这条宪法是不可侵犯的，则美国一定是可以随便侵犯的。其实只要有此一条基本原则，整本宪法都可以取消了。华盛顿口授皇家秘书，估计一天可以生产一部新宪法。

美国宪法之所以能够变得神圣，那是因为符合所有参宪的人的利益，保证了美国宪法两百年后的今天，仍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宪法。这就说明美国的爱国主义并不是“爱宪主义”，而是“爱公民主义”，公民人权超越爱国，为了公民的利益才谈得上爱国。这就是美国宪法中的爱国主义，也就是传统文化中的“不爱国主义”。宪法不能做到公民利益至上，就不再是宪法了。这才是美国成功的秘诀。

“奴隶制总是让人腐朽”和“美国是私有制”，从广义上说是正确的。但是奴隶制只不过是人身依附体制的一种表述，奴隶制本身并不代表着罪恶，甚至可以是某种仁慈：在生存资料紧缺时，奴隶制意味着“生存－依附”的竞争组织。这些美国学者仅仅忽略了一种情况，人身依附的制度，除了“人依附于人”，还有“人依附于国家”“人依附于宗教”的奴隶制。不妨把这种广义的奴隶制称为“无私制”。

罗马无论是从城邦的传统，还是从基督教的传统来说，都是一种有爱国主义义务的无私制政体。在基督教文化中，私有制只不过是上帝委托私人保管的财产，教会可以代表上帝随时取回；在罗马和希腊城邦的文化中，私有财产只不过是城邦暂存于私人的财产，城邦（国家）可以随时取用。罗马实际上是无私制，国民是国家的奴隶，或者说罗马是公有制社会。这是“不爱国主义”的私有制美国所根本不同的。